中醫各家學說的研究與探討
來源:中醫網發布時間:2013-05-23
"中醫各家學說是研究歷代醫家的學術思想、學術成就和臨床經驗的一門學科。研究本學科能揭示中醫學的發展歷程和歷代醫家提出新理論、新方法之過程,從而能擴展視野、開拓思路,并對中醫學的發展、創新給予有益的啟示。在1997年~2001年5年間,本研究領域共發表學術論文約1600篇。文獻分布頻數較集中的為漢代張仲景及其著作的研究(約占47.5%),清代醫家及溫病學說的研究(以葉桂、吳瑭為主,占22.5%);其后為明代醫家研究(以張介賓、傅青主、李時珍為主,占11.3%),近代醫家研究(以張錫純為主,占7.2%),金元醫家研究(以李杲、張從正、朱震亨為主,占4.2%),晉、隋、唐、宋醫家研究(涉及葛洪、巢元方、孫思邈等,占3%),及其他綜合探討性的文章(占4.3%)。
漢代
主要涉及張仲景與華佗等。對《華佗遺書》的研討發現,華氏精通臨床各科,尤擅長外科;其治病療疾除了內服藥和針灸、手術外,擅長用藥物外治法。如書中記載了貼敷、熏法、涂搽、佩帶及穴位給藥、孔穴給藥等獨特的外治法,還有摻、掃、點、拭、摩、刺、撲、裹及灌腸、導尿等諸多方法,值得努力發掘,加以發揚。[1]張仲景學說研究中較為集中,如探討張氏的辨證思維、模糊思維方法,辨治雜病的“宜思維”,對生命時間結構的認識以及本草氣味組方的規律等;認為張氏創立了急癥救治的原則及方法、首創黃疸的證治體系、奠定血瘀證和活血化瘀法的基礎等。對張氏學說存在的幾個問題也進行了探討。①“陽復太過”提法欠妥。《傷寒論》第334條,注家多解釋為辨“陽復病愈”及“陽復太過”兩種變證,但陽氣乃人體正氣,不會恢復太過,此條之“陽復太過”證實際上是過服溫藥所致。②“不惡寒”并非“不怕冷”。《金匱》所云“柔痙”之“不惡寒”,注家多注解為“不怕冷”;但“柔痙”由風寒外襲所致,是有怕冷見癥的,“不惡寒”只是言其沒有“剛痙”怕冷程度嚴重。③桂枝去芍藥湯屬溫里劑。《傷寒論》第21條所用桂枝去芍藥湯,注家多認定其為解表劑;但細查該條病證并無表證見癥,應為下后表證已罷,該方亦應屬溫里之劑。④“不可發汗”并非“不能發汗”。《傷寒論》第83~89條麻黃湯的禁例,有“不可發汗”之語,注家多解釋為“不能發汗”;但細審諸條均為外感風寒兼有里虛,故宜微發其汗且兼顧里虛才較為妥切全面。[2]
晉唐時期
主要涉及葛洪、巢元方、孫思邈等。對晉代葛洪《肘后備急方》救治內科急癥的研討認為,簡便易行、用藥精煉是該書的急救原則。其治療特點為善調氣機、廣施溫熨、偏于溫熱、講究實效。該書還創用了數種搶救方法,如人工呼吸法、洗胃術、救溺倒水法、腹穿放水法、導尿術等。[3]唐代孫思邈對髓有較深入的認識。在其所著《千金要方》中,將髓病單列一節,指出髓病有虛實,與肝膽密切相關。髓虛病主要癥狀為腦痛不安,其病因病機是寒邪侵襲膽腑為虛,其治療用羌活補髓丸方。髓實病主要癥狀為發熱、驚悸、煩躁不安、急躁易怒等,其病因病機是肝為熱邪所擾,條達疏泄之功能失常,肝之精氣不能正常排泄,壅塞為實,其治療用柴胡發泄湯方。[4]
宋金元時期
宋代蘇頌主編的《本草圖經》,以全國藥物普查為基礎,辨別真偽、訂正訛誤、補充新藥、圖文并茂,集中反映了北宋時期藥物學的發展狀況。[5]金代劉完素運用和發展了《內經》的“亢害承制論”,闡明其含義,并推廣到病機、病理范疇,從而揭示了疾病病理的本與標之間的內在聯系。[6]張從正之寒涼攻邪論的補益觀。強調攻邪治病,如同劉河間倡導寒涼大法,皆針對當時濫用溫補之弊,為糾其偏而設,并非以寒蓋溫,以攻統補。而且,寒涼攻邪論是以辨證論治之基本原則為前提的,是基于邪正交爭之病機觀而立論的,其中包含著豐富的補益思想。①從邪正關系而言,祛邪扶正是通過祛除邪氣,以減少和杜絕危害正氣的因素,來保證正氣充實、抗病有力、益壽延年。②強調維持人體氣血平和的重要方法是疏通條達,用汗吐下三法去苑陳莝,使其上下無礙,氣血流通,以恢復、促進和維持健康狀態。③強調陰虛補陰、陽虛補陽之補益大法,并基于陰陽消長平衡理論,提出陰陽損益并進的補益法則。④重視脾胃,提倡食補。強調以五谷作為食補的主要內容,而不主張膏粱厚味,以防濕熱內生,蘊積為害。[7]吳氏對李杲的《內外傷辨惑論》及《脾胃論》進行研究,并與張仲景的《傷寒論》進行比較,探討了李杲脾胃學說中的溫熱病學思想。認為李氏與張仲景都回顧總結了疫病的診療經驗和教訓,只是由于經驗不同,從而在邪與正、寒與溫、感邪途徑以及診療原則等問題上有差異;雖然所取的角度不同,但都把外感熱病作為主要研究對象。李杲學說中的溫熱病學思想如“陰火”、“火為元氣之賊”、“甘溫除大熱”、“熱中”等是特定歷史環境的產物,是介于張仲景傷寒學與明清溫病學之間的過渡性產物,起承先啟后的作用。[8]車氏等探討了元代王好古《陰證略例》的學術價值,認為該書對陰陽之證候、脈象、病機、診斷、方藥、預后等進行了前后交替的論述,在治療上,提出“藥當從溫,不可遽熱”的法則,并充分顯示了中醫辨證之精、鑒別之細、治療之慎。[9]劉氏等探討了朱震亨中風證治的破、承、立。認為朱氏在病因病機方面辯駁《局方》之非,立足于河間火熱論并確立濕熱生痰、實中挾虛的觀點。在治則治法方面批駁該書風痿不分,多以治風之藥通治諸痿有誤;又喜一方通治諸癥,不合辨證論治精神。在方藥運用方面力辨該書用藥之非,并繼承東垣治痿經驗。[10]
明代
張氏探析了虞摶的治學思想,認為虞氏宗朱震亨之學,博采眾家之長,主張醫以《素問》、《靈樞》為本,端本澄源,醫學正傳。臨證從實際出發,闡發醫理,創立新說,發明醫術,如“兩腎總號命門”之說和“器械灌腸之術”等。[11]姜氏探討了李時珍治療脾胃病的特色和經驗。認為李氏對脾胃病的認識繼承了李東垣的學術思想,師古而不泥古。首倡脾為元氣之母,是對脾胃學說的貢獻。在審證求因、辨證論治方面有著獨到的見解,其臨證治療注重升清降濁,處方用藥配伍嚴謹,精純不雜。且倡健脾和胃、防病固源之道,構成了他自己治療脾胃病的學術特點。[12]翟氏探討張介賓在中醫癌癥學術史上的地位和貢獻,認為張氏對中醫癌證辨證論治頗多發揮。認為致癌之由,先因正虛;正氣之虛,本在命門。致虛之故,皆因調攝;成癌之機,虛實雜合。故治癌大法,當攻補兼施。他是中醫癌證學術史上一位重要醫家,最早、最明確地提出在攻補兼施總原則指導下的“攻、消、散、補”四法。[13]虞氏探討了繆希雍的脾胃觀及其臨床應用,認為繆氏在《先醒齋醫學廣筆記》、《神農本草經疏》中,首創脾陰之說,強調臨證當區分脾陰、脾陽,并提出脾陰不足證的治療大法為“甘寒滋潤養陰”,其脾胃觀還強調制肝實脾、脾腎雙補及注重化濕等,能彌補東垣脾胃學說的不足,為清代葉天士創立胃陰學說奠定了基礎。[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