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在路上，在遠方

來源：時間：2008-02-06 16:12:07

　　海淀在線的首席執行官常玉認為自己是個喜歡冒險的人，玩熱氣球、玩滑翔傘、玩動力三角翼，1997年他又買了輛雪弗萊越野車，成為北京城最早那撥兒開著越野車、用車輪丈量大地的人之一。從此他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心愛的越野車，每逢春節、五一、十一這樣的長假，他必要駕車遠游，一去就是二十天。三次入藏，兩次入滇，無數次的長途跋涉已使那些地名不再是地圖上的圈圈點點，而變成了車輪下飛揚的塵沙，車窗外迷人的景色，還有心中或奇險或美麗的記憶……
　　
　　第一次遠行
　　常玉對自己第一次開著越野車遠行的路線記得清清楚楚：從北京出發，經過山西、虎口、銀川、蘭州、西寧、格爾木、那曲，最后到達拉薩。那是七、八年前，常玉剛買了雪弗萊，車還沒過磨合期，就一口氣開出去一萬多公里。
　　第一次遠行帶給常玉無比新鮮的感受，那一次的經歷讓他在這么多年后依然記憶猶新、津津樂道。
　　去虎口，常玉和他的伙伴們選的是一條土路，這條路不光是崎嶇不平，而且車開上去塵土飛揚，車輪卷起的塵沙像濃密的大霧把幾輛車團團圍住，大家不得不拉開相當的距離，否則前車帶起的塵土會完全擋住后面開車人的視線。開完那段路，車和人都變成了土做的。
　　“開越野車的人都喜歡走別人沒走過的路，去別人沒有去過的地方，這樣才有冒險的刺激感”，常玉這樣描述他們選擇路線的標準，去虎口走那樣的路也就毫不奇怪了。
　　從延安到銀川的路上，常玉他們遇到了山體滑坡，半座山滑下來埋沒了前面的道路。但是他們又不想退回去，怎么辦呢？恰好那里有趕來修路的推土機，他們就請推土機在前面開路，幾輛車跟著推土機在亂石堆上鏟出的一條小路開過去。
　　在格爾木，常玉知道了什么叫藍天、白云，“真美啊！”他現在依然這樣感嘆。
　　在海拔5200米的唐古拉兵站，毫無高原反應的常玉心滿意足地吞下一大碗方便面，結果吃完了頭就開始疼。“太沒經驗了，當時身體沒事兒還挺得意的”，常玉這樣嘲笑自己的莽撞。他解釋說，在海拔高的地方千萬不能多吃東西，因為消化會增加身體的耗氧量，加劇身體對稀薄空氣的不適感。
　　
　　穿越雪山的獨龍族女孩
　　“選擇路線就是在地圖上畫線，都是從沒去過的地方，最好是別人也沒走過的地方”，常玉說。然后就是用一天十多個小時的車程把一個個目的地串連起來，把山路、溝壑、村莊和河流留在身后。
　　常玉有攝影的習慣，在一年一年的長途跋涉過程中，他用相機記錄下無數美麗的時刻。美麗的風景和美麗的人，讓常玉在旅途中流連忘返。翻看這些照片，他會輕輕感嘆：“攝影是最好的記憶方式，不然會忘記的。”
　　有一年，常玉和幾個朋友駕車經過怒江大峽谷，他們想去參觀那里的一個少數民族：獨龍族。獨龍族是云南境內一個古老的民族，元朝的史書中就有記載。目前，獨龍族有五千多人，居住在怒江流域。據說，那里的人們有個奇異的風俗，就是姑娘結婚時都要在臉上刺青。
　　常玉他們的幾輛車要到達獨龍族人的村莊，需要翻過雄偉的貢山，到山另一面的山洼里。山腳下，是花香鳥語的春天，快到山頂，卻是大雪封山。“雪有一人來高，車無論如何是過不去的，我們只好往回走”，常玉回憶道。在下山的路上，常玉他們卻碰到了三個獨龍族的小姑娘。“我們非常奇怪，雪那么厚，越野車都開不過去，她們是怎么走過來的呢？”
　　原來，這三個小女孩帶著一把小木鏟和幾個饅頭，三個人輪流用木鏟在雪中鏟出一條縫隙，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她們一共走了三天三夜，餓了就啃幾口硬饅頭，渴了就吃幾口雪，覺是不敢睡的，因為一睡著就再也醒不來了。
　　常玉載她們下山，兩個小一點的女孩子很快就進入夢鄉，只有最大的那個還硬撐著和常玉聊天，她告訴常玉，她們是到山下去上學的，這里的大雪一封就是半年，如果她們現在不出來，只能等半年后再出來了。
　　“那里的人們太善良太純樸，又生活得太辛苦”，常玉感嘆道。至今，常玉還在給那幾個女孩寄錢，資助她們上學。
　　
　　遇見“楊二車娜姆”
　　常玉遇見的并不是真正的楊二車娜姆，而是楊二車娜姆故鄉瀘沽湖一位美麗的摩梭族少女。“比楊二車娜姆漂亮多了”，常玉說。
　　摩梭族有走婚的傳統，這也是至今少有的母系氏族社會的生活方式。很多人沖著對于“走婚”的浪漫想象來到瀘沽湖，但對真正的摩梭來說，走婚并不像人們想的那樣隨意，傳統的走婚要求男女雙方要相識三年，相知三年，相戀三年，一共九年才可以進行走婚。如今這樣的規定早就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淡出摩梭人的生活原則，不過，走婚之前要有較長時間的交往，并必須征得父母的同意，這些還是沒有變的。
　　這位瀘沽湖的少女帶著常玉他們到自己家的祖母屋，在摩梭族的習俗里，祖母屋是母系家屋的中心點，用來供養家族中最有權威的女性，也是家屋集體活動的場所，而在祖母屋里接待客人是摩梭族最高的禮節。
　　祖母屋中間是火塘，常玉他們圍坐在火塘旁邊和女孩聊天，忽然有人發現祖母屋里還有一道小小的門，近乎于四方形，離地半米高，乍一看會以為是一個柜子。那位女孩介紹說，這道門是摩梭族最為神圣的一道門，女子只有在兩種情況下才能通過這道門進入里面的一個房間，那就是生子和死亡。正因為如此，這道門也被稱作是生死門，它包容著摩梭族世世代代的血脈興衰。
　　
　　當越野成為一種生活方式
　　常玉有兩個大袋子，一個袋子裝扎營的用品，鍋碗瓢盆、凳子椅子、睡袋帳篷等等，一個袋子裝車上用品，修車工具等等。每次回到北京，常玉總是把所有用過的東西刷洗干凈，整整齊齊裝回袋子里。“說什么時候出發，把袋子往車上一裝，馬上就可以上路”，越野已經成為常玉的一種生活方式。
　　常玉把越野當作一種舒緩壓力、放松精神的最好方式。“平時工作壓力很大，長途旅行可以讓我從日常的工作中完全解脫出來”，常玉說，“開著越野車在曠野山嶺間縱橫馳騁，腦子里什么雜念也沒有，只有眼前的路和遠方的目的地”。
　　開越野車出行會遇到很多危險，車壞在路上是常事，翻車也是常事，但常玉卻沒有遇到過什么大的險情。常玉認為，這是因為他們遵守了一個原則，就是在選擇路線時冒險，但在路上卻不冒險。選擇路線時冒險是要走別人沒走過的路，要走危險的路；在路上不冒險是當遇到危險時要想到妥善的解決辦法，絕不蠻干。
　　有時候在深山里迷路，這時就要在山里搭帳篷宿營。常玉介紹說，在山里宿營一定要離山腳遠一點，因為可能會有滑坡。有時山會塌方，常玉在滇藏線上就遇到過，山上稀里嘩啦往下掉大石頭，車子要在下面飛快地開過。有時候會有流沙，這時自己要動手修路，不然車輪開上去會打滑……
　　越野是一項集體活動，最少都是幾臺車一起出動，有時候難免發生意見不統一。常玉說，開越野車的人必須遵守的原則就是“頭車原則”，意見不統一，沒辦法解決的時候，就跟頭車走，頭車往哪走，后面的車就跟著往哪兒走。所謂頭車，就是走在最前面的那輛車，因為它已經走了，別人不能丟下它走別的路。
　　常玉認為開越野車的人不能太有個性，“大家一起玩兒，都要彼此遷就。”一起出去的人常有各色人等，但大家從不打聽別人的背景，“我們是為了同一個目的走到一起的，那就是熱愛越野運動”，常玉說。
　　常玉正打算買一部越野房車，這樣出去的時候晚上就可以睡得舒服點，但讓他苦惱的是國內沒有生產的，國外廠家生產的又不知找誰來進口。走遍了中國大江南北的常玉開始打算拓展國外線路，“歐亞大陸肯定要走一次的”，他說。
　　
　　國內外主要越野車賽事
　　巴黎——達喀爾汽車拉力賽
　　巴黎——達喀爾汽車拉力賽，既考驗車輛沙漠比賽中性能的發揮，又考驗車手和領航員的配合，該賽事最大的挑戰在于如何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上尋找最短最安全最快的路段直達終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