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教育學考研:研究生混畢業是誰的錯?
每年夏天的畢業季,本應是師生同慶的收獲季節,然而,“畢業”這件事,卻成了研究生與導師之間沖突比較為明顯的癥結。
近日,電子科技大學教授彭真明(科學網博客)在科學網上發表的一篇博文——《研究生,你混畢業了又能咋的?》道出了導師對學生“混畢業”的無奈。與此同時,也有學生在評論區里訴說苦衷。
那么,這到底是誰的錯?
研究生“混”畢業不在少數
“每每看到學生的畢業論文,心里就發怵。”彭真明在博文中寫道。一系列與“高學歷”不匹配的低級錯誤:語句不通、亂用標點、不講規范等,在研究生的畢業論文中竟然并不罕見。
彭真明說,這些學生其實很聰明,只是他們選擇了“混”學業。他的這一屆學生,大部分被“趕”出了實驗室。因為有明文規定,連續1個月以上不來實驗室者,就被視為放棄實驗室的位置。
彭真明告訴《中國科學報》記者,主動放棄實驗室位子的學生不在少數。很多學生,滿懷憧憬進入研究生生涯,卻在之后的幾年里,逐漸對科研疲乏乃至厭倦。
四川某高校一名本科生的經歷,印證了這種說法。大學還未畢業,他已有5篇SCI論文被接收。與不菲成績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在科研中感到很孤獨。“不僅周 圍沒有同學與我共鳴,甚至去了實驗室,研究生師兄、師姐也忙著追劇、刷微博。”他說。很多時候,他甚至不得不自己購買必需的實驗器材。
導師抱怨學生“混”的同時,也有學生在質疑導師權力和研究生培養制度的問題。
博文評論區有用戶寫道,由于當下缺乏系統的研究生評價體系,一名研究生小至能拿多少補助,大到能不能畢業、何時畢業,完全由導師決定。這就出現了一些怪 象:有的研究生辛辛苦苦做項目,被導師“為難”不能畢業;有的學生輕輕松松玩3年,導師反倒“送”論文、“送”專利,照樣順利畢業。
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教授對《中國科學報》記者說,導師的無奈在于,自己的學生畢不了業,也不光彩。迫于種種壓力,有些導師得“想辦法”讓學生畢業,甚至成為學生混文憑的幫手。
導師和學生,誰該負責?
“說到底,師生立場分歧的癥結在于,導師招研和學生讀研的出發點和目的,都不一樣。”彭真明說,“導師希望學生多出成果,早日成材;而一些學生更希望輕松拿到文憑,不要太嚴格的約束和要求。”
彭真明覺得,“混”畢業成風,導師和學生都有責任。
從導師的角度來看,部分導師不能提供適合學生的課題,甚至有的導師“放羊”,疏于教導,這些都讓學生找不到發力的方向,進而失去了比較初的理想。
其次,學生讀研的目的,大多在于找一個好工作。而就業與科研是否做得好,并無直接聯系。
“大部分生產型的企業,更需要技術人員,而不是科研人員,本科生就能勝任。但在招聘時,又瞄準研究生層次,甚至不管專業對不對口。”彭真明頗無奈,“研究生學歷成了單純的敲門磚,這是浪費人才資源。”
京區某研究所的碩士生曹麗(化名)畢業后,進入一家教育培訓機構,教小學數學,這與她所學的生物專業毫無關系。“即便如此,如果我沒有碩士文憑的話,就競 爭不到這份工作。”她說。其實從碩士三年級的上半年起,她就投入了“金九銀十”的應聘大戰中,“那時候我的確感到,畢業論文任務成了求職過程中的額外負 擔”。
對學生而言,這種求學目的(就業)和畢業要求(論文)之間的錯位很常見。
“因材”畢業,可有良方?
多年的研究生指導經驗,讓彭真明感到,很難找到一個普世標準判斷每個研究生是否應該拿到學位。他提出,對不同求學目的的研究生,是否應該區分對待,確定不同的畢業標準和要求?
對那些有科研、學術意愿的學生,毫無疑問,需要設定論文和專利要求。至于以求職為目標的研究生,彭真明想,或許可以參考國外的學分制研究生,采取兩年制,修夠學分就可以畢業或參加實習。這種研究生不需要校內導師,直接在實習單位招企業導師。
“這樣,既滿足了不同學生的實際需求,還可以節約研究生培養成本,把科教資源留給真正需要的學生。”彭真明說。
事實上,國內部分高校和研究機構也在探索“因材施教”和相應的區別畢業。以中科院西安光機所為例,已明確提出從三個方向打磨人才:基礎研究、工程技術、創新創業。對不同類型的研究生,采取不同的畢業考核標準。
真正意義上的“因材畢業”,應該讓不同志趣、資質、需求的學生都能憑本事得到相應的文憑,同時把科研資源集中提供給有志于此的人才。要實現這一愿景,無疑有待各方進行更多的探索和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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