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大學生30年減半(2)
但他表示,榮村在德慶還不是最窮的村,“也就中等水平左右”。“每個村民每年的收入不到4000元,連吃飯都很緊張,孩子上大學不借錢是不可能的了。”由于沒有太多可供創收的環境條件,目前該村的村民主要靠務農為生,幾年前風光的砂糖橘種植現在已成了“雞肋”,各地一哄而上造成了惡性競爭,“現在我們批發價格才0.8元一斤,成本都收不回來。”整個村子去年最大的一筆集體收入來于租地,僅9000元。
“供不起,這是最實際的原因,有錢誰不想供大學生,但是有實際困難啊。”老戴并不承認村里這些年考上大學的孩子數量比過去減少,“因為社會進步,孩子們的素質比過去有所提高,這些年村里每年都有兩三個考上重點本科。但是能不能讀上,客觀困難還是存在,我一個親戚的孩子,單親,去年考上了也沒法讀,先打工,后當兵去了。這在農村很正常。”
兩年前,在教育部主辦的“高校可持續發管理論壇”上,專家們提出“一個農民13年純收入才能供得起一個大學生4年花費”,如今依然是這樣。
老戴說,兒子的爭氣多少給了他很強大的精神支撐。在兒子就讀的馬圩鎮中學里,招收的是全鎮各個村辦小學自然升讀的孩子,“9年義務教育階段,初中是全升的”。每一年,這所中學招收的初中生有450人左右,“畢業時其中70%以上會出去打工,大約30%會上高中。”具體到老戴兒子這一屆,考上縣高中的一共90人左右,其余的360多名孩子全部分流。
“我們村只能算中等狀況。”老戴一再強調這一點。在馬圩鎮另一個村誥贈村的思落小組,村民大約有350人。在鄰鎮官圩鎮沙旁中學任教的教師梁永波分外留意村民的狀況。對于大學生有沒有逐漸減少這個話題,他格外有興趣。
“上個世紀90年代,那時大學生就業還比較吃香,村里都使勁培養大學生,才幾百人的村民小組每年都有七八個大學生冒出來,最厲害的出國留學去了。”梁永波回憶,那是村里歷史上最輝煌的幾年。“但是從2003年開始到現在,一直都沒怎么聽到有大學生出來了,我只聽說2006年有一個考上了廣東商學院。”
“主要是出路不好。”梁永波認為,“這幾年村里每年都有五六個孩子初中畢業,其中有三四個選擇讀技校,有兩三個被家里安排去種水果,基本上沒有孩子會選擇讀高中,不讀高中,自然就不可能讀大學。”
初中畢業后孩子們 紛紛從校園“蒸發”
就在去年,該村有一個孩子初中畢業,會考成績都已經達到香山中學的錄取分數線了,可是家里最終卻讓他去讀了技校。這是讓梁永波覺得最可惜的一個孩子。“家里人覺得培養一個大學生的成本太高,但是出來后卻可能連謀生都有困難,還不如早早出來打工做生意。”
“和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相比,我的感受是現在農村的重教風氣確實不像過去那么濃厚了”,在德慶縣一級中學悅城鎮龍母中學任教的湖南人楊明偉已經做了18年的初中教師,多年來他的學生98%以上來自當地的農村。
“18年前,我教的初中班上,起碼有60%的學生選擇報考重點高中,而18年后的今天,頂多只有1/4的學生會考了。要了解為什么現在農村大學生越來越少,從初中開始就發生變化了。”他認為,讓這些農村孩子從初中畢業后就開始蒸發的最大原因有幾個方面:學費高、就業形勢和社會風氣。
中國青少年基金會秘書長涂猛曾透露,據青基會調查,60%以上的農村學生在接受完義務教育之后,不能接受高中和大學教育而回鄉務農或外出打工。
再往前追溯,中學并非農村孩子們進入大學的第一起點。農村的孩子們正在如何開啟他們的求學之路?
回看榮村,全村人口約為1200人左右,該村村辦小學容納的學生數量約為200人左右。在過去的近20年里,這所建造于上個世紀90年代的小學翻新過兩次。“和我們住的房子相比,校舍還算可以,最大的問題是老師。”作為村委會副主任,老戴沒少受村辦小學校長的嘮叨,“他每次跟我說的都是,能不能撥經費多招兩個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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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杜嬋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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